2012年4月2日 星期一

我不在那兒


















接近零度的微寒天氣,雨後初晴。從地鐵站出來後,還要走一小段路,才能抵達仙台市區近郊的地底之森博物館

地底之森,舊石器時代遺跡。美麗的清水模建物裡,使用特殊的保存處理,抽乾了水分,使當年的樹根和火事痕跡,裸露在眼前。

已經是兩萬年前的事了。

走進宛若劇場的展館,空中垂下屏幕,影片虛擬著昔時人們狩獵、煮食的畫面。那時的海岸線,和現在不同。平均氣溫低了七、八度,四季仍是存在的,想必他們眼中所見初夏和初冬的風景,針葉樹群亦有不同的表情。

夜黑後,群山遠處出現漂亮的粉紅色,不斷有閃電來訪,生活在冰河期的人們可也感覺恐懼?他們如何表現親密?每一次的睡眠都順利嗎?

引起我的注意的,還有特別標誌出的鹿糞。在偶然的條件配合下,這些鹿的排出物,也在時間的岩層中被存留下來,使後來的人,得知此處曾有大型鹿出沒。

而因此,博物館外,複製而成的冰河期森林景致,倘若時空巧妙疊合,我應該也能看見林中有鹿,頻頻回首。

無意中的排泄,成了關鍵性證據。

就算我不在那兒,透過此一證據,彷彿也握有入場能力。

近幾年,地球暖化議題喧騰,然而北極震盪,各地暴風雪頻傳。後來,離開仙台,轉往越後湯澤,也遇上一場大雪。雪下得急且猛,純白色既美又恐怖。有科學家指出,這也許會是迷你冰河期的開端。

在雪中走路時,感到微微的心慌。想到這些不知要投擲往何處的短信,是否也像情感的鹿糞,將在不知覺的狀況下,一路跌進某個地下層?

儘管那麼想要握有不在場證明──

無論如何,卻再也無法說,我不在那兒。








地底の森ミュージアム:


《你不在那兒》:



2 則留言:

  1. 每次看伊坂幸太郎小說中描寫的仙台,
    那些場景之間流動的故事性,
    使得仙台變成了其小說所構成的名勝。

    只是在311地震之後,
    卻不曉得仙台及其他地方後來變得如何,
    如今已回復為當初那些故事的原初畫面了嗎?

    仙台。
    近日再次翻閱伊坂幸太郎的那些小說,
    遂又想起那些角色與景色,希望都尚未被海嘯沒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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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海嘯後我也想像過,地底之森是否已被毀壞?所幸似乎沒有。倒是看過一個影片,拍下了地震時的仙台媒體中心,那些書與人的慌張,真是可怕。

    當然,有更多更可怕的,都在鏡頭之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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