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閱讀著吳音寧的《江湖在哪裡》,看她一路細數五十年來台灣土地如何被過度利用,才忽然回神過來,多年來自己對於城市生活的嚮往,其實完全忽略了母土以沉默對我的發聲。像扔棄一個兒時玩伴,刪除發生過的記憶檔──我原也可能繼續跟隨父老種植番茄或玉米;或是回到身體裡阿尼瑪與阿尼姆斯並肩的年代,為山坡地上、果園裡種植的每一顆芭樂穿上外衣……記憶中的稻浪,不只盛開在田裡,鋪滿柏油的路上,蒸騰著南方熱氣的午後,那些新鮮的稻穀,都溫馴地接受了爬梳。
那自然不是,如今城鄉差距縮減,北高一時兩刻可達,商標複製再複製,各自喪失主體面目的現在,所能再現的經驗。
當閱讀著畫家作品裡的勞動者畫像,光線飽滿地注入,他們彎腰,他們祈禱,素樸神情中,是現實所給的苦與難的折射。這亦使我想起同在一方島嶼上的農稼者,他們仍癡心守著一片田,種作。當我深夜未寐(或根本無法睡去),只耽然注視著電視裡的人影相互辯論無解的未來;而島嶼南端,丑時初揭,我的父老已摸黑起身,為了趁著夜涼,噴灑今年第一季農藥。我想像他在黑夜中發動機車的模樣,他黝黑的膚色或也沾著一點月光吧。
水田或乾土曾是我童年時日日所遭遇並試圖逃離,我沒有讀懂的土地原是一首犁了又犁的詩,馬路上曝曬令我皮膚過敏的穀禾,那金黃色的語句──我和我們的島,已永遠魔幻地失去?
台灣還好一點, 香港是沒希望了
回覆刪除土地只是用來不斷建屋
人口增長, 多是由內地來香港
這小小的地方, 卻住了七百多萬人
食物供應不能自給自足
只能依賴入口
這地方真的越來越不適合居住
唉......想來就悲哀
不要悲哀呀vennus,
刪除我們抱持著信念,偶爾往有光的地方走,偶爾在有蔭的街旁喘口氣吧。
(我的朋友A,就很有信念地,一步一步地,過起了他想要的耕讀生活。)
六月愉快:)
(雖然好像六月才開始,香港就顯得很紛亂的樣子)
家在島嶼南端,出門轉個彎就是舖天蓋地的水田。
回覆刪除常常因此竊笑著得意自己的富有;
旋即又患得患失地憂慮:會不會有誰準備要奪走這些?
希望愛睿克君文末的問號不會改寫成句點。
胖寶草
原來胖寶草過著這樣富有的生活。
刪除希望你可以立在土地上健康茁壯。
希望不會有人奪走。
應該可以的,你是胖寶草啊。